史贵以最的速度跑回朋友的住所,搬起试卷就往一中跑。
打开局面是最重要的,如果一中的学生都用了这份试卷的话,其他学校的学生和老师,就很有可能也选择这套试卷。
王‘蒙’也帮忙拿了一捆,却是跑的气喘吁吁。
再到一中后‘门’,等在那里的学生已有十多人。
稍稍检查一番,几个班的代表就将试卷给分的一干二净。
杨锐在油印试卷的时候就要求严格,蜡纸用到泛虚就废弃,印刷的卷子也都要经过充分晾晒,仅仅从质量上来说,要比学校里自己印的好几倍都不止。
毕竟,学校里印的卷子,论是老师还是学生,都没有‘精’力和概念去做严格的质量控制,他们大多是以勤俭为首要选择的。
杨锐倒是跟着导师见识了不少国内外的大型企业,简单的流水线规程也很好设计。
史贵站在后‘花’园的路沿上收钱,一会儿,‘裤’兜就被零钱给塞满了。
一中是溪县最大的中学,毕业班和回炉班加起来有12个班,超过600人,和西堡中学比起来,它的教学质量和升学率都要高的多,去年共有20余人考上了大专,其中还有6人上了本科,周边的学生挤破了脑袋也要往里面去,就是冲着这么点儿几率。
相应的,县一中的要求也高的多,若非本校生的话,上它的回炉班得多‘交’50块钱的学费或杂费,是其他普通中学的十倍。
即使如此,县里有条件的家庭还是会尽量的将孩子送过来。
相比高昂的其他费用,2‘毛’钱一套的试卷属于最正常的消费,仅仅一百五十多份试卷,算不得什么。
将最后的几份卷子留给了王‘蒙’,史贵又送了他一包烟,道:“你先帮我看着学校里,再有要的,帮我记一下,我现在就往西堡拍电报,让他们送试卷过来。”
王‘蒙’乐呵呵的答应了,羡慕的看着史贵深一脚浅一脚的跑出视线范围。
史贵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电报,为了说明情况,他足足用了16个字来表述情况:售罄,已预售两百份,速送货至齿轮厂。
邮局发电报,一个字3分钱,16个字就要四‘毛’八,另要一分钱的电报纸钱,总计四‘毛’九,比买一包大前‘门’都贵。
史贵‘交’钱的时候也觉得‘肉’痛,不过,想到自己刚才恍惚间就卖掉了150套试卷,他又高兴了。
150套试卷是30元钱,他能分到六元,这个数字就‘挺’不少了,要是再加上人家多要的200套,那就还有8块钱等着他。
这还只是个开始。
史贵觉得自己似乎抓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唯一让他担心的,就是杨锐那边的生产能否跟上。
200套是2400张卷子了,若要扩大销售,自然还要生产能多的试卷,史贵现在都开始后悔,为什么没有坚持找一个印刷厂。
当然,他也就是想想罢了,印刷厂的严格手续,杨锐找找人兴许能‘弄’出来,他却是一点贡献都没有,说不定到时候又少了份额。
想到此处,史贵顿住了脚步,重思考起杨锐提到的股份问题。
翌日中午。
史贵见到了来送货的两名学生。他们坐了早班车过来,叫了一辆三轮车,车斗里装满了,人只能坐在两边。
“您签收一下。”一名学生递了个像是收据的单子给史贵,也是油印的。
史贵诧异的指指自己,问:“你们不认识我?”
“认识啊。”
“那还签什么?”
“你不签,锐哥怎么知道试卷是你拿走了,还是我拿走了。”说话的学生又把收据给递过来了。
史贵没好气的写了名字,这才关心的问:“拿了多少套?”
“400套。”两名学生掀开后斗的布包,里面的硬壳纸试卷捆的整整齐齐。
“这么多?”在史贵想来,能送来200套就不错了。
两学生互相看看笑了,前面说话的这位稍微壮实一些,先道:“锐哥就说你会问,最近一个月,咱们最少都是这个量。”
“这咋做到的?”
“你昨天电报打过去,锐哥就自己垫钱把兼职的工资给发了。兼职一个小时一‘毛’钱,高一的学生抢疯了。”另一个学生低声道:“锐哥只给了回炉班10个兼职的名额,要不然,500套都是轻轻松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