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悟了的赵灵儿散发出女娲一族特有的古神灵气，整个人气质为之一变，哪里还像个不懂事的小姑娘，比起罗锋曾见过的下凡神女都要高贵超然。

罗锋本来还打算再糊弄两句，却是被她气势所慑，冥冥中心中警铃大作，不敢再随意欺骗，这种状态的灵儿，怕是已经有女娲意志加持，真若是狠下心来牺牲性命，水魔兽都能当场灰灰了去！

这还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女穷啊！

谁能想到当初一个呆萌呆萌的软嫩萝莉，竟然被自己瞎编的洗脑鸡汤洗得悟道了呢？

面对这样的灵儿若是信口开河，出尔反尔伤了她的心，都不用天道出手，人家亲自召唤女娲意志降临，燃烧生命激发血脉上古神力，都能和自己同归于尽！

罗锋连忙和颜悦色地赞道：“不愧是女娲后裔，果然胸怀天下，乃是天生的仁德皇者！”

李逍遥也察觉到灵儿的不同，那股来自人族之祖的神明威压包容力极强而又浩瀚无垠，哪怕他修成地仙境界，也根本无从抵抗，由衷地生出一种膜拜的冲动。

仙人也是人，只要是人就不能忘记祖宗，源自生命本源的远古记忆，将对女娲的爱戴敬慕和顺从刻印在了所有人族的灵魂深处，相当于基因锁般的存在。

这就好像每一个人族，基因链上都刻着“女娲出品，仿冒必究”的字样，只要仙人还没彻底转变生命性质化人为神，就要被女娲血脉天生克制。

罗锋并非仙剑世界的土著，并非女娲娘娘当年创造的人族后裔，才没被这股远古意志征服，不然他也不用挣扎，立刻发乎内心地爱上灵儿，视应劫为荣幸，早就发情泰迪似地扑上去了。

李逍遥一直以为罗锋拥立灵儿，只是想借用她的人族正统皇嗣名号服众，待到切身体会到灵儿散发出的女娲灵气，才理解了罗锋的种种所为的真正用意。

果然是天生的皇者，若她能熟练地运用传承自女娲娘娘的力量，天下间还有谁能反抗得了，单凭女娲意志就能压服所有人族了。

这样真正尊贵人不当人族皇帝，难道坐视那些扯着天界虎皮欺骗世人的庸碌之辈窃据皇位欺压百姓？

“罗大哥，逍遥哥哥……”

灵儿肃容道：“灵儿好不容易鼓起勇气，难得你们俩都在场，就把想说的话说清楚，彻底断了念想，免得以后犹豫不决。”

李逍遥收起了玩世不恭，恭谨道：“灵儿妹……咳咳，陛下有什么话就说吧。”

“逍遥哥哥……灵儿曾经暗中喜欢过你，可是你喜欢的人却是月如姐姐。”

说到此，灵儿叹口气道：“要怪也怪灵儿，当年没鼓足勇气和你一起离开仙灵岛……”

李逍遥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不知该怎么回应，自从罗锋横插一杠子，逼着他每年必须去仙灵岛打卡开始，他就对这段被迫开启的情缘颇为抵触。

作为自幼梦想当大侠的孩子，李逍遥永远不缺叛逆精神，侠义精神的内核之一便是反抗权威，一个听大人话，走大人安排好的道路的乖孩子，永远也当不了侠客。

潜意识里的抵触感使得他从来都没把灵儿纳入到考虑范围内，等到邂逅了林月如，灵儿就更没机会了。

“灵儿渐渐长大，开始慢慢理解男女之情，再见到你谈起月如姐姐时眉飞色舞的样子，才醒悟过来，喜欢一个人和爱一个人是两码事，当年我只是太寂寞，渴望有人陪伴而已，而我拥有的只有你。”

虽然说的是失恋的话题，灵儿语气却颇为平淡：“一开始灵儿还很伤心，可过了这么多年，每年都如此，灵儿也就习惯了，接受了，放下了。”

李逍遥低着头道：“这……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