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礼理说,“我能看出来的,就这些。”
我说,“那皇甫呢?他在哪里?现场就没有攻击者留下的别的线索?难道皇甫被生吞了不成?”
李礼理说,“从现场来看,皇甫应该就在附近。”
这时那杰在不远处大声地呼喊着我和李礼理。我们循声而去,看见那杰正站在十来米外看着一个灌木丛出神。我和李礼理赶过去,朝那杰正在看着的那个灌木丛看去,只见一个人背着背包仰面朝天地躺在那个灌木丛里一动不动。那个人整个头部血肉模糊,不知被什么东西砸得稀烂,已经根本无法辨认。我们只从衣服和背包上认出,那就是皇甫。此时的皇甫全身血淋淋的,胸口也被什么东西捣出了一个大洞。虽然平日我们之间并无什么交往,但一个小时前还是活生生的一个人,转身间就成了这个模样,我们的心里都有了一种莫名的忧伤。
李礼理看见皇甫那种惨不忍睹的样子,就要往灌木丛里钻过去。那杰伸手拉住了李礼理,说,“别过去!”
李礼理回头看了看我。我明白了那杰的意思,那个山中的精灵在完成了第一个报复行动之后,极有可能并未离开,而是守在暗中,等待第二个攻击目标的到来。我说,“别动,听那杰的,那个东西一直跟在大家身后,伺机而动!现在,它肯定就在附近。”说着,我一手拿着猎枪,一手飞快地掏出手机对着皇甫拍了几张照片。
李礼理说,“如果这样,我们现在是不是有危险?”
我郑重地点了点头,说,“现在,我们顾不上皇甫了。我们三人慢慢地向外走,大家靠在一起,千万不要落单。”
李礼理挥着砍刀走在前面,我和那杰端着猎枪断后。
这时的森林里,是一种死一样的寂静。没有一丝风流动,没有一片叶子摇晃。我们三人咬紧牙关,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地向森林外移动。我全身的神经都绷紧了,我看着森林里的每一种色彩,看着色彩下的每一个形状。我知道,那个山中的精灵就在某一个形状的物体之后,就在某一种色彩的覆盖之下。我甚至感觉到了它的气息,感觉到了它黑洞一样吞噬着我们的目光。
这十几分钟的时间,我们走得就像十几年一样漫长。
一走出森林,我们三人立即加快了步伐。这时我们改变了一下队形,我端着猎枪走在最前面,李礼理提着刀跟着我,那杰端着猎枪断后。
我们回到半坡时,黑子和罗教授已经追上了在半坡等候着的大部队。大家看到我们三人一脸的严峻,纷纷围上来问发生什么事了?皇甫呢?是不是他出事了?我说,“现在没空说这些,大家马上出发!那个东西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