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胡服接过来说:“在当前的民族解放战争时期,我们不去过多地宣传阶级斗,但这绝对不是意味着阶级斗争就不存在了。( )<冰火#中文 减租减息固然是民族斗争的需要,它本身实际上也就是一场阶级斗争。”
“胡书记说的极是。我们应当让群众认识到减租收益是他们正当的劳动所得,既不是我们的恩赐,更不是地主的恩赐。只有这样,群众才会自觉自愿而又理直气壮地参加到这场斗争里来。”黎玉说道。
“有的同志还或多或少地把希望寄托在地主的开明上,发动群众不够大胆放手。”朱明远说。
“这种思想最要不得!”罗荣桓断然地说,“这只能加重群众的观点,模糊他们的阶级意识,削弱他们的斗志。”
“这不只是个认识问题,严格地说,也是个立场问题。”山东分局书记朱瑞的口气异常严肃。
“认识问题也好,立场问题也吧。我看还是先研究一下当前的实际问题吧。“陈光显得有几分着急了。
“总之,对于一些基本指导思想还是应该明确的。”胡服说道,“过去我们向干部交代不够,使工作走了一段弯路。”
“是呵,应当认真检查,接受教训。”罗荣桓点点头,然后扫视众人问道,“情况就是这样了,大家看该怎么办?”
“要马上向群众揭发熊老七的阴谋,消除群众的顾虑。”陈士榘道。
“照目前情况来看,光靠一般的宣传解释,怕是不足以进一涉地深入发动群众了。”胡服思索了一下,脸色沉毅,语气果断地,“应该跟熊老七先来一次严肃的集体谈话,要他承认错误,表示态度。然后召开全村的群众大会,要他当着乡亲们的面坦白认错。”
“对!应该狠狠地惩治这个老狐狸一顿。”熊方文第一个热烈赞同。
“好,好。”胡服点头同意,又说,“为了培养骨干,教育群众,除了工作组的干部之外,还不妨吸收一些积极分子和基本群众参加集体谈话。”
“让我也参加个吧,我要狠狠地揭这个老狐狸的尾巴根子!”熊大娘恳切地要求。
“大娘,那太好啦。您老人家现身说法!比我们的话更有分量。”罗荣桓高兴地回答她。接着转向朱明远吩咐道:“抓紧调查清楚熊老七的破坏活动,组织力量准备说理,这一炮一定要打晌!”
各坐在桌子的一端,他的对面坐着曾国华和符竹庭。工作组的一部分干部,挤挤挨挨地坐在两张床上。用三条长凳上坐着十几个老佃农,还有熊方文、熊方建等一帮小伙子们。熊大娘和熊方建娘几个老妯娌们,见屋里挤不下,就各自搬个小板凳结伴坐在门口屋檐下面。
屋里尽管挤得满满的,几乎插不进脚去,但是在胡服和罗荣桓对面摆着一把椅子和一条长凳的地方,却留了有一块两尺见方的空隙。众人不时厌恶地瞅它一眼,谁也不愿意再向那里靠近一步,象是怕传染上什么致命的瘟疫似的。
众从一吃罢早饭就赶到这里来了。熊方文这帮小伙子们,往常聚在一起,总是先要嘻嘻哈哈地厮闹一阵子。这次却一反常!各自迅速地找好位子坐下,就严肃沉默地等待着。熊方文、熊方建起胸脯坐在那里,目光直盯在安放空椅子的那块地方,大有恨不得掘地三尺的样子。
熊方建娘紧挨熊大娘坐着,一脸局促的神色,不时移来挪去,象是手脚都没处搁放。众人既兴奋又紧张,他们这是第一次跟骑在自己头上的佃东面对面地说理,如果不是***八路军带这个头撑这个腰的话,他们连想不敢想。可是这场说理会得出个什么样的结果呢?熊老七并非是那么好惹的呵,人们又不由得担着几分心思。
陈士榘觉察到了人们的心思,微笑着向众众人说:“大伙怎么都绷着脸呀,是不是有点儿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