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洋场亦是“武场”。据不完全统计,民国时期,先后在上海成立的武术组织,有精武体育会、中华武术会等三十八家。
民国期间,像霍元甲这般的高手不在少数。由这些高手支撑的武术团体也顺势而起。
国民政府于一九二八年,批准在南京成立了中央国术馆。一九二九年,中央国术院举办了第一届国术国考,这让练武之人为之振奋,从全国各地汇聚到南京参加考试,一展身手。
到了南京,离上海也就不远了。当时交通不方便,很多练武人到南京都要几个月,既然到了,自然要呆一段时间再走。听说上海非常繁华,很多人到了南京之后就辗转来到上海。
当时的上海不仅有很多公司需要保镖,也有很多学校招揽习武人前往教学。不少武师曾经只是看家护院,来到上海后则进了学校教达官贵族习武,生活质量一下子就提升不知是多少倍子。
既然生活过得不错,很多民间武师就此留了下来,在上海定居。武林人士齐聚上海,武术在上海自然就繁荣起来。当时,太极拳家来了,八卦拳家来了,少林拳家来了,大家都来到上海,都有一口饭吃。
武馆本是练武健身的场所。抗日战争之前,上海滩本已有三十多家。可是随着这个冒险家乐园的畸形繁荣,它也快地发展起来来。但除了爱国堂等三五家仍守着原来的宗旨以外,其他的大都成了豢养三命之徒,为妓院、赌场,武装走私、贩卖卖鸦片……提供打手、保镖的黑窝。
这些国人的共同点是都有一个武术队,逢年过节便要招摇过市,眩耀一番。常言道:无风不起lang,这些人是无风也要掀起三尺,现在既然有约在先,又有重彩为饵,真是饿鬼碰並上了大烧鸡,恨不得一口独吞。
元宵节那天,各路武队全上街头,花花绿绿各种旗帜迎风飘扬,也还算是好看!要问何来那么个色彩?倒是有个讲究。就象日本武队,三十六个彪形大汉,都是紧衣短靠,一律是白色的,连手中的家伙也是白的,而法租界的武术队则统统是紫色……到了黄昏时刻,除爱国堂外,中外二十九个武术队都来到了市中心。
这时,观看的人们早已把街道两旁的楼下,挤得水泄不通,各层楼房的平台、窗口也挤满了黑鸦鸦伸长脖子的人头。锣鼓壳鞭炮声,喝彩声,欢呼声……真是演者痴,观者狂,简直闹得个天昏地暗。
到了天黑时,整条大街数百条“彩”带,全给“扫荡”一空。当兴奋的人们正要散去时,突然十层大楼的克拉克大厦门前,数百盏红绿彩灯,一霎时亮了起来。楼顶上用霓虹灯管盘成的“沙逊”两个丈许的大字分外显眼。人们纷纷向那里涌去,但距大楼几步,都被两队手持胶棍的大汉拦住,形成了一个宽阔的空场。
空场正中摆着一张黑得发亮的紫檀木的八仙桌,桌上空无一物,而巢下却放着一个清澈见底的大玻璃缸。缸内清水中立着一尊嫦娥奔月的彩雕,尤其引入注目的是嫦娥手中托着的一颗硕大晶莹的珍珠,在特别设置的灯光映照下,宛如一轮明月,吐放光华,十分耀眼。
这克拉克大厦建于一九二八年,哥特式建筑。大厦外部全部用花岗石饰面,面向黄浦江十九多米高的屋顶则用瓦楞紫铜皮覆盖。克拉克大厦四到九楼为华懋饭店,饭店设中、英、美、法、德、印、日、意、西九大异国风情套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