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傲雄倒吸了一口凉气,惊异的看着床上的姜焕楚,这不会是真的吧?猛的摇了摇头,这绝对不可能。当今皇上带了一个这么大的绿帽子,而且一戴就是十六年,这种事情若是传了出去可是要被满门抄斩的,而且事关皇后的清誉,这件事情可不能乱说。
可是现在的姜焕楚明显已经给不了他任何的答案,再次猛咳一阵,深红色的鲜血顺着嘴角流下,一切的状态都显示出他已经不行了。
冷傲雄伸手搭上他的手腕,以便给他输送进一些真气,虽然不能够使他起死回生,但至少也能够让他再多坚持一下,这也是他仅能为他做的了。吩咐下人将冷府最好的补品都给姜焕楚炖上,剩下的也只好尽人事听天命了。
站在远处的冷夜直至此刻总算是明白了姜焕楚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了,其实他本没有想要听他们的谈话,可是功力连续两次提升的他耳力自然比以前更胜一筹,所以自然而然的就听到了。
姜家血的教训给了冷夜启示,当年的姜家威望甚广,功高震主,那么半年前的冷家岂不是跟姜家一样?至于说当年只铲除了姜家,而留冷家莫不是因为当时的姜家比冷家在军中的威望还要高,另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姜焕楚的未婚妻也正好是皇上心仪的女子。
朱雀国初建国都局势尚且不十分稳定,一下子少了姜家等同于损失了半壁江山,若是再连冷家也除掉的话,那不啻于把江山拱手让人,这么愚蠢的事情周玺才不会做呢!
而现在朱雀国国本已然稳固,并且除了冷家之还有欧阳家族,既然外患已除那岂能留住内忧?所谓飞鸟尽良弓藏,野兔死走狗烹,既然边界稳定那要这些骁勇善战的将军元帅也就没有什么用了,况且还要日日担心他们有谋反之心。
只不过这些事情都只是猜测,在没有真凭实据之前,冷夜是不会傻得去找谁理论这些事情的。至于爷爷更不能说,这些日子以来他曾经不少次试探过爷爷的口风,老爷子对于朱雀国和周玺可谓忠心不二。在没有掌握到真凭实据的时候,冷傲雄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其实他不相信冷傲雄对于冷氏父子的死,没有一丝怀疑,只不过他的愚忠使得他盲目的相信他的皇上绝对不会加害冷家。冷夜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口气,唉,这就是古人与现代人之间最大的差异,誓死遵守三纲五常不晓得变通,不过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若非是他亲眼看到老大黑龙朝他开枪,就算是任何人跟他说他都不会信的。
只不过想要查当时军营中的情况实在是不容易,之前他曾经数次打探过当时军营中的大小头目,不过令他失望的是所有那次跟冷氏父子参战的大小头目,仿佛一夜之间都消失了一样。现在那些个头目都是新换上去的人,对于当日的情形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刻下的郊区皇陵附近,一队人马正急匆匆的往朱雀国龙脉的方向走去。为首一乘四人抬的轿子,里面一人身穿明黄色袍子,在下摆处绣有两条龙的图案,宽大的袍子穿在他的身上显得极其不搭调。
再往脸上一看,短短的两道卧蚕眉下面是很不搭配的耗子眼,尖尖的鼻子两片薄嘴唇透露出青紫色,只是眉眼之中仿佛有着周玺的影子,这便是二皇子周聪。本来周玺给他取这个名字是意喻着聪明,可是谁成想这却是三个皇子当中最笨也是最不成器的一个。
整支队伍中只有这一抬轿子,轿子的旁边是一个闲散之中透露出淡定睿智的一个青年,举手投足之间无不透露出翩翩佳公子的风度。一身的白衣白袍,手中一纸折扇骑在马上与旁边的贾道学一路谈笑风生,这人不是郭闲庭又是谁?
“快点快点,哎呀,什么时候才能到啊?本皇子都坐不住了,呵,这大半夜的来干什么?还不如等明天中午再来”轿子当中传出来不耐烦的声音,间或打了两个呵欠,看得出他的困倦。
“二皇子不要着急,龙脉就在前面了,您再稍微忍耐一下”郭闲庭温润如珠的嗓音中透露出浓浓的关切之意,唯有眼神中一抹深深的厌恶加嫌弃显示出他极其不愿意与这位二皇子打交道,若不是为了胸中大计,他又怎么会委曲求全在这个蠢货的身边帮着他出谋划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