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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宗室子弟(第1 / 2页)

“钱串串,你敢骂我?”焦氏顾不得装哭,爬起来怒视着小姑。

刚好钱文才放学了,他已经十五岁,长得比两个女人都高一头不止,看到娘和姑姑对立,毫不犹豫地冲过去:“钱串串,上一次打我娘,我还没报仇呢。”一伸手抓了发髻,就是一顿耳光。

钱串串上一次打架占了便宜,这一次却特别背运,此刻这个姿势,连喊都喊不出来,只有被动挨打的份儿,她又疼又气,没一会儿便翻着白眼晕了过去。

还好有人听见焦氏嚎哭,提醒杨柄娃过来看看,才及时把钱串串解救了出来。

“我老婆被你家折磨病了,你说,这事怎么了结?”

在杨柄娃愤怒的目光里,焦氏害怕了,男人不在家,万一杨家三个二愣子,把自己和儿子打了可怎么办?焦氏本就是个欺软怕硬的,赶紧扯了扯嘴角:“他姑父,不是我,都是她姑要打我,文才急了才动的手。”随即觉得让儿子背黑锅不好,赶紧换了说辞,“我,我出钱,你让大夫好好给妹妹瞧瞧吧。”

“拿来!”杨柄娃要的就是这个。

焦氏抖抖索索,拿出一把铜子。

杨柄娃大手一挥,一个耳光便扇了上去:“打发叫花子呢——”

焦氏哭着,从屋里拿出一角银子,大概有二三两的样子,杨柄娃才满意了,抢过去回了家。

钱家的事情,都让胡婆子瞧在眼里,老人停尸在床,儿女却为财产又打又闹,这话很快就传遍了林津镇,结果钱先贵回到家,连给老焦氏挖墓的人都没有,更别说抬棺了,最后,钱先贵只好出钱,从外村雇了十来个人,才算把丧事给办了。

还有雇人办丧事的,这被当成稀奇事,一时便传遍了十里八乡,镇长觉得丢人至极,事后找到钱先贵:“你搬走吧,不然,我带着镇上的人,把你赶出去。”

钱先贵刚刚从省城回来,还不知道东家怎么安排他呢,也不敢说硬话,低着头,祈求地给镇长说:“我会想办法,你且再容我几天。”

回过头,他把焦氏揍了一顿:“女儿女儿你没给我教好,还对娘不孝顺,让我现在里外都不是人,我看你是活腻了。”

焦氏只哀哀哭泣,不敢辩解,钱先贵守过了头七,便去了府城,那边嫌他没过孝期,不肯用他。钱先贵也不以为意,直接去了省城,他本来早就有意,当然有后手备着,果然很快就有了着落,在一家卖山货的铺子里,做了账房。

这家山货铺子,是都督府一个都事,叫江从阳,正七品官员,他年届五十,膝下只有一子,还病怏怏的,虽然善于庶务,家产丰饶,却为子嗣不旺,成天闷闷不乐,经常一人带个随从,在外面喝闷酒。

钱先贵这天,趁江从阳喝得醉醺醺,假装是刚巧在这里相遇,殷勤地和随从搀扶着东家回去。

“你是谁,还不错嘛。”江从阳拍打着钱先贵的肩头。

“小的是城东山货铺子的账房,叫钱先贵。”

“嗯,你不错。”

钱先贵心中暗喜,斟酌了半天:“老爷青春正盛,想做什么事情怕不成啊,只是这酒嘛,可是穿肠毒药,要适可而止啊。”

江从阳心里苦,平时身边的人,都是老婆安排的,也没人敢这么劝,听了钱先贵的话,忍不住又是一阵心酸,拉着他的手,没说话。

有人喝醉做的事情,醒来什么都不记得,有人却记忆特别清晰,这江从阳就是后者,那天他从衙门出来,照例去铺子巡查,忽然想起钱先贵,便打发了随从,一个人过去。

钱先贵受宠若惊,陪着东家喝了几盅,其实是江从阳坐着喝酒,他站在一边伺候,偶尔说上几句话而已。

钱先贵知道江从阳老婆特别凶悍,仗着娘家哥哥是都督府的都督府经历,六品官,刚好压在男人头上,在家颐指气使,不把男人当人看。

江从阳的官儿,就是靠大舅哥一手提拔的,不过,他这位大舅哥官运不好,本来都爬上去了,却因为犯事,又被打回原形,跌到现在的六品,不然已经是四品的指挥同知。江从阳年轻的时候,还是穷小子一个,靠着有眼色,肯吃苦,得了老丈人的青眼,然后才进了都督府,从小吏一步一步往上爬,到现在的七品官,有钱有权,心思就变了,老婆彪悍,家里没有妾室通房,这个他并不介意,男人想泻火,哪里不能去?没必要一定养到眼前,但他最遗憾的,就是只有一个儿子,还是个病秧子,这子嗣不旺,可是大事情,江从阳曾经和老婆通过气,希望能买个婢女,去母留子,给他接续香火,可江夫人这位醋坛子,坚持自己的儿子是好的,决绝不答应男人的请求,江从阳无可奈何,年轻好觉得有希望,随着年纪一天天大了,那心事便越来越重,常常喝得酩酊大醉。

钱先贵弄清这些,说话便有意无意从这方面安抚江从阳,效果还不是一般的好。

江从阳见自己马上就要到了知天命的年份,身体大不如以前,少不了心灰意冷,觉得对不起祖宗,钱先贵每次和他说话,便总是说他身体好,年纪还当时,有足够的体力和能力,完成人生的大事,这让江从阳对他越来越好。

这天,江从阳假借着和钱先贵喝酒,两人来到一家饭馆的雅间,遣开随从,他定定看着钱先贵:“钱先生,老夫的心愿,可就要靠你来完成了。”

“东家莫要这样,钱先贵这条贱命,就是东家的,为了东家,火里火里去,水里水里去。”江从阳大为安慰,摆手让钱先贵坐下:“我在城西,新开了一家水果铺子,家里人不知道,你找个妥当的人,把铺子记在他名下,这份收益,且先存着。”

“嗯!”

“你帮我找一个正当年纪的女子,最好出身清白,若是我江家命不该绝,这女子能替我生下儿子,我一定会重重酬谢先生。”

“东家安排的事情,先贵一定会办好,您千万别和我客气,没得折杀先贵了。”

江从阳叹气,给钱先贵了二十两银子,让他去办事。

送走江从阳,钱先贵在自己做事的铺子里辞职,又租了一个三间大的四合院,请人打扫好,便回了林津镇,他把地租给王家,连院子都托管给邻居,不是钱串串这边,而是另一边,叫张春风的邻居,一家人收拾了一下,雇车去了明湖城。

半个多月后,明湖城来了一户姓金的人家,是个女人带了一儿一女,那女儿十七八岁,身材丰腴,皮肤白皙,脸圆的像十五的月亮,这正是当下流行的最易生养的宜男之相,钱先贵带江从阳偷偷看过,江从阳见女孩白白嫩嫩,又茁壮年轻,也十分满意,他不敢张扬,只请邻居过来,吃了一桌酒,对外谎称他是这家男主人,有空没空,便换了衣服,悄悄和这边来往。

江从阳的老婆扈氏,自然没那么好糊弄,江从阳按钱先贵说的,悄悄买通老婆身边的一个婆子,在妻子饮食里下药。扈氏便常常觉得心慌气短,神疲乏力,有空只想睡觉,大夫来了,也诊断不出什么毛病,吃了不少的药,只是不见效。

扈氏没精力,自然不能像以前那样,把男人盯得死死的,江从阳有了转寰的余地,去城西的次数,越来越多,三个月不到,他那位肥嫩如胖鹅的外室,便呕吐不止,嗜酸如命,怀上了孩子。

都说酸男辣女,看到女人一顿能吃半盆的青杏,江从阳高兴地快从梦里笑醒,为了答谢恩人,他一伸手,就给了钱先贵一百两银子作为酬谢,把钱先贵美得直冒鼻涕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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