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雷子,你要是敢动钱小哥一根汗毛,我就让你一辈子爬不起来。”
高雷子连连点头:“不会,我哪里会做那样的事情。”趁人不注意,赶紧溜了。
前几年,石振宗还小,武艺却有小成,父亲又不在,侯氏也不怎么能管得住,他天不怕地不怕,没让村里人少担心。
东社人偷东西的事儿,石振宗知道后,便常常带几个小伙伴,潜藏在这边地里,一旦抓住小贼,便往死里打。虽然没有打死人,甚至残废的都没有,但断胳膊断腿的还是有两个,东社村的人自己犯错在先,也不敢去告他,甚至连赔偿都不敢提。官府也不支持啊,这个时代,贼被打死,也不用承担责任的,何况仅仅受点伤?东社村没人不怕石振宗的。
现在听说这块地卖给了别人,东社村的人又蠢蠢欲动了。尤其是看到文瑾的豆子秧,比他们的荞麦苗,长得精神百倍之后。
文瑾早就想解决东边邻居这个麻烦,却一直没有合适的办法。
没想到祸不单行,一个更大的麻烦找上门来。
赵立托黄乡吏为中人,想让文瑾让出五百亩地给他。价格倒是还可以——五百两银子,条件是文瑾帮着打理,每年三七分成,他七,文瑾三。
这是明显的强买强卖,文瑾不答应能成吗?但她,很不想答应,也决不能答应。
今天答应了赵立,明天就得答应黄乡吏,后天,说不定孙主簿也来了,到了最后,她一亩地不留,还被困在这里,成了别人的打工仔。
文瑾还没想好对策,黄乡吏就又一次上门:“钱小哥,你考虑地怎样了?”
“黄乡吏,进屋坐,我刚炒的油茶,尝尝滋味怎么样?”
黄乡吏忍不住露出微笑,这种连吃带拿的好事,他怎能不欢喜?不过,文瑾这点小恩惠,他还没看上。
天气越发闷热,两人都没进屋,就在前廊的石头桌凳上坐下,文瑾端上凉茶:“莲心茶,有点苦,但能清热败火哦,黄乡吏每天忙得,肯定喝了有好处。”
黄乡吏更觉得文瑾这孩子不错,有眼色,会来事。
“钱小哥,我上次来,说得事情怎样了?”
“我不会卖地的。”
黄乡吏的脸立刻便拉了下来,他这么屁颠屁颠,本就是等赵立破了钱文瑾的壁垒,好分一杯羹的。
“黄乡吏,你是高人,聪明绝顶,怎不劝劝赵大人,不要把眼光局限在我这小小的一亩三分地?”
不等黄乡吏说话,文瑾往东边指了指:“听说,黄乡吏一直对那边的治安头疼的紧,为何不想想办法呢?我虽然不能卖地,可帮你们打理,还是不会推辞的。”
黄乡吏眉头皱起来,想了一下,忽然明白文瑾的意思,嘿嘿地冷笑两声:“钱小哥没看出来啊,还是个高人呢。”
“黄乡吏,可别挖苦我,一直不长个子,我都愁死了,你还这么说笑话——”
“哈哈哈……”黄乡吏大笑,“我可不是说你个子高。”
他站起来:“好啦,只要答应帮着照看,我就先谢谢你的这份好意了。”
文瑾的豆子地,靠近东社那边,已经让人割了好几亩的豆苗,她不用查都知道,高雷子的小儿子居功甚伟。
自从文瑾拒绝了高雷子的请求,这家伙又见她没有任何动作,越发胆大妄为,他干脆去集市,又买来三头小猪,每天的饲料,就是文瑾的豆秧,很快,文瑾靠近高雷子地块,就出现了半径足有三、四丈的地面。
刚开始还有人让高雷子收敛些,可看到高雷子猪圈里的猪,越来越大,文瑾也只能干生气没办法,东社村靠近文瑾地块的人家,都忍不住动心了,家家买猪崽。
文瑾地块东边,很快就出现了从南到北,近七八丈的空地。
文瑾气得都不去查看了,石振宗听说后,带着人过去查看,抓住了高雷子的侄子,暴打一顿,送了回去。
东社村的人忽然安宁下来,不过,文瑾的空地,依然每天两三尺的幅度增加,贼子改成后半夜动手了。这天,文瑾在家摆弄竹器,黄乡吏带着几个人过来。“你报告说有**害豆子地,现在还是那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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