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腊月卖鸭卖鱼方便,文瑾买了个驴车,加上史小峰卖豆腐的,两辆驴车在初二这天都装上了礼物,鱼、鸭子、米、面、油等,钱先诚赶一辆车,文翰赶一辆,向韦家湾进发。
韦成岚夏季带人栽种的芦苇,东一丛西一丛的,散乱地布在河滩上,正对着韦家湾,开挖了一个池塘,远远望着只有一丈方圆,走近才看到,足有二十几亩,两个足球场那么大。
韦家湾人手不足,池塘还很浅,比河道高多了,到了夏天,河水最大的时候,都没法蓄上水。文瑾既对韦成岚的决心和毅力表示钦佩,又心酸他的振兴之路艰难曲折。
韦家人早早就在门口张望,看到驴车,几个孩子撒腿往前跑:“姑姑——,哥哥——”地乱叫。
韦氏牵着亮晴,文瑾抱着亮曦,文翰的手,放在亮工的肩头,不经意的小动作,流露出两家人相濡以沫积累出的深厚情谊。
韦成岚和葛氏往前走着,脸上是发自内心的微笑。
韦家的小院里,到处都是藤编的组合考篮,看到文瑾和文翰惊讶地目光,韦成岚骄傲地说到:“别的人家才多呢。”
“舅舅,二月就要开考了,辛劳一冬天,就要见成效啦。”文翰高兴地说道。
“嗯!”
“舅舅,是不是你们村有人从外地回来呀?我怎么觉得比去年热闹了?”虽然路上并没看到多少人,可文瑾就是感到没有去年那种悲凉压抑的感觉,整个村子,洋溢着一股希望之气。
“是啊,回来不少人呢,等过了初五,我们还要继续挖池塘、开水道,希望今年夏天河水涨起来,就能蓄上水,我们也要养鸭养鱼。”
“可是水位降下来,池塘会干涸……”文翰担心道。
“没事,秋天水位下降时,把水道堵上,池塘不会干涸的。”
“舅舅,等你的池塘挖好,要想办法弄来胶泥糊底,不然,水都渗下去了。”文瑾提醒。
韦成岚看了文瑾一眼,呵呵笑着:“我也想过这个,别担心,上面这层沙子挖掉,下面就是粘土,不容易渗水的。”
“那就好!”文瑾长出口气,她刚才还想,实在不行,就花点代价,用石灰和沙子打底防渗。
虽然韦成岚的计划很好,可文瑾并不乐观,二月中,他们就要开始卖藤篮,县试、府试一直到院试,然后还有秋闱,村里的人又要忙这个,又要干那个,能忙得过来吗?她在山窝挖池塘,也不过三尺深,三四十个大男人,忙了一个多月,韦家湾的池塘,最少都得两丈深,还要把下面的粘土翻上来,夯实水塘上部,这得多少人挖多久才能成呢?往下每加深一尺,所花的人力便会增加一倍。
接下来的时间,文瑾都闷闷不乐,她大致估算了用工数量,就韦家湾这点人,别说今年夏天蓄水,明年夏天都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