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箱子一打开,陈俏俏的两眼几乎发直,都是极其精美的瓷器啊!那一个个精美的瓷碗,胎薄而轻,质地坚硬,色泽洁白,不太透明,陈俏俏的脑海里突然灵光一现,宋朝有五大名窑,其中烧制白瓷最有名的就是定窑,而且也是最早的名窑,其他的基本都是宋徽宗之后才发展起来的,自己手上莫不是就是定窑的精品?
知道自己手中的东西可能就是后世的国宝,陈俏俏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这是不是定窑的白瓷?”
王铎还没有答话,那手下急忙答话,“陈夫人好眼力,这就是定窑的白瓷,可难得了,我们大人找了好几家店面才找到呢!”陈俏俏一阵激动,这样的好东西,她要是能带回现代,就是几辈子她也吃不完啊,还用得着辛辛苦苦,殚精竭虑的赚钱吗?只要混吃等死做米虫就好了啊!定窑在唐代时就已是著名瓷场,专烧白釉、黄釉瓷,到宋代发展迅速,比之前更大更有名,大量烧制白瓷,其次有黑釉、酱釉、绿釉、白地褐花等品种。白瓷胎土细腻,胎质薄而有光,釉色纯白滋润,上有泪痕,釉为白玻璃质釉,略带粉质,因此称为粉定,亦称白定。其它瓷器胎质粗而釉色偏黄俗称土定;紫色者为紫定;黑色如漆的为黑定,传世极少。
陈俏俏不止一次在新闻上看见过着瓷器的拍卖价格,每次都要惊叹一回,而现在,它们都活生生的摆在自己的眼前,显得是那样的可爱!她正想说一些感激的话,吴荣王却挑帘走了出来,嗤之以鼻,“王铎大人当真是好手笔,好阔绰!居然送瓷器!”嘴角眼梢的轻蔑之意十分的明显,而王铎也有些羞愧的低头,众人看着那白瓷的眼光也十分的淡定,这到底是为什么?
后来陈俏俏才知道,这瓷器在宋朝可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它的地位连漆器都不如,这么说说好了,在宋朝请客吃饭,如果您想在客人面前摆阔,餐桌上可千万不要出现瓷器,哪怕是再精美的瓷器,哪怕是地地道道的宋瓷,也不要摆到餐桌上去。
虽然近现代人把宋瓷当宝贝,可是宋朝人却不把宋瓷看在眼里。事实上宋朝人不把任何一朝的瓷器看在眼里。宋朝人也玩收藏,他们收藏字画,收藏古玉,收藏钟鼎,收藏青铜器,就是不收藏瓷器。在他们心目中,不管哪个朝代的瓷器,都只是一种生活用品,而且是相当廉价的生活用品。
想知道瓷器在宋朝有多么廉价,看看出土的宋瓷就知道了。河北出土过宋朝的白釉刻花莲瓣碗,碗底刻着售价“叁拾文足陌”;福建出土过宋朝的褐釉瓷瓜楞盖碗,盖底也刻着售价“叁拾文”。这两样瓷器拿去拍卖,都是上亿的价钱,在宋朝只卖三十文罢了。宋真宗大中祥符二年秋天,三十文只在京城开封买一斗小麦。
可能正是因为瓷器便宜,所以宋朝的贵族和有钱人对瓷器并不喜爱。不过也可能正是因为贵族和有钱人对瓷器并不喜爱,所以瓷器在宋朝才特别便宜。反正不管什么原因吧,瓷杯、瓷碗、瓷碟、瓷盘这些最常见的瓷质餐具在宋朝宫廷里并不常见,在宋朝的大饭店里也不受待见。《东京梦华录》罗列北宋宫廷餐具,只提各种各样的金银器,最次的就是红漆木盘,瓷器一个都没有。
《夷坚志》描绘南宋小康之家招待宾客所用的酒具:“手捧漆盘,盘中盛果馔,别用一银杯贮酒。”坚决不用瓷器。开封府州桥下有一个王家酒楼,招待顾客分三六九等,最上等用金盘盛菜,其次用银盘盛菜,再次用木盘盛菜,最差才用白瓷盘。
“王爷见笑了,下官只是想着实用,所以才……”王铎低着头说道,他只是觉得送些平常的东西,这陈俏俏才更有可能收下。吴荣王本来就对着王铎很是看不顺眼,他那点小心思谁看不出,最可恨的就是陈俏俏对着王铎十分的亲昵,刚刚听说王铎来了,竟不打招呼就走了出去,硬生生的把他晾在了里面,他怎么会有好脸色!
“实用?瓷器是最不禁用的东西了,一不小心就摔坏了去,陈夫人,明日我命人送一些银器过来,那才实用!”本来这吴荣王想说金器的,但是想到刚刚这陈俏俏连马车都说太过奢华了,这才改口说银器的。
陈俏俏算是明白了,原来这这大宋这瓷器是很廉价的东西,这也对,就是现代,家居用的瓷碗也不过几块钱一个啊!
不过这吴荣王那盛气凌人的口气叫陈俏俏很是不悦,他带了什么东西?还假惺惺的说要送马车呢!自己一点准备也没有,这份心意显然及不上王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