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阔草原,一支数量庞大的骑兵往北汹涌而来。为首一人白发苍苍,满脸愁容。其身后半马距离,有三将跟随。左边一人浑身鲜血,右手已断。中间将领胸口胡乱包扎,白色绷带被血液染成暗红色。右边将领倒还好,除却浑身脏乱,并未发现有何伤势。三将后面,近两万士卒左歪右扭坐在马背,任凭战马带着向前奔跑,不时有人跌落在地,昏死过去。
这支正是撤离的鲜卑。自那日营寨被烧,已过四日。在这几天里。颤石槐等人可以说是过着地狱般的生活。撤退不出一日,就有一支汉军千人队追赶而上,并且吊在后面不时骚扰。
这支千人队颤石槐也不陌生,前两日他可见过其战斗力。然战力强悍归强悍,他也不是傻子,知道这支汉军是前来拖慢速度的。当场亲率士卒冲锋,欲凭借手中孤狼营这张王牌和两万鲜卑士卒将其消灭。可到后面,他知道错了。这支汉军根本不是人,是地狱里来收割鲜卑性命的恶魔。他们人手一把狼牙棒,冲进阵中后避开孤狼营,对那些普通鲜卑一顿乱抡,触者即死。为首那虎背熊腰的黑脸将领更是厉害,不管将领还是士卒,只要近身者皆被其撕成了碎片。
这只是开始,后来,颤石槐任凭这支汉军跟随在后,同时派遣出一队人马分道往四处筹粮。不出半日,他们回来,可手上没弄到一点粮食。原来他们赶到时,四周部落皆被屠杀一空,只留下满地死尸和燃烧完的灰烬。
在这几天,不管颤石槐往哪个方向逃离,总能听到响亮的马蹄声传来。他知道敌人已经铺开一张大网,等着自己到达指定位置,然后一举消灭。可这又有什么办法。
“该死的!”颤石槐看着后方精神萎靡的士卒,无奈的怒骂一声。
“告诉弟兄们,前方十里处有一泉眼。让他们加快速度,到达后休整一个时辰。”
“是!!!”
两万鲜卑听闻,艰难的咽了咽干燥的嗓子。随后勉强坐正身子,拍马加速。这几日来,他们滴食未进,就连水也很少喝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