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丹朱木轻叹一声,又倒了一碗酒,这次不再小口品尝了,一饮而尽,却被呛得咳了几声。</
三人正在担忧着品部的未来,门外有人禀报,说是崔商到了。崔成也在今夜的被邀之列,或者说今夜的酒宴,崔成也是起人之一。骨里浑连忙出去将他引了进来。</
崔成是带着赵横来的,他与骨里浑、丹朱木和于赖等三位长老这些时日早已处得极熟,便将赵横引荐给三人。听说赵横是赵家嫡系子弟,是赵大将军派来营州子弟中的主事人,骨里浑立刻恭敬了几分,将他引到桌前,亲自为赵横斟满一碗酒水。</
来的路上,崔成已经将此行的目的和盘托出,此刻赵横是又兴奋又忐忑,几碗酒水下肚后,方才将怦怦跳动的心情稍微安复下来。几人吃喝了一阵之后,话题重新引了回来,当即便说起这次调荣哥长老回柳城的事情。</
在座都是对营州高层心存不满之人,相互间也都知根知底,言语便直白了许多。骨里浑先打开话匣,直奔今夜主题而去。</
“如今倒是一个机会,就不知大伙儿愿不愿意共谋富贵!”他虽然问的是“大伙儿”,实际上目光只在丹朱木和于赖身上转悠,他和崔成早已商议妥当,这次酒宴的目的是将两位长老也拉进同盟里来。</
“什么机会?”于赖问。</
“姓李的过于托大了,他有些急于求成。大军在南方小凌河作战,却不管不顾的强行征调荣哥长老回柳城,更可笑的是,他还同时进行什么‘北方指挥部’练兵,要将新军拉到和龙山北麓去训练。他难道就不想想,若是荣哥长老趁柳城空虚之际,突然举事,他该怎么收场!”</
于赖悚然动容:“这厮确实托大。”想了想,他又无奈道:“那又如何,荣哥长老亲眷就在城内,在李诚中眼皮子底下,他敢乱来么?”</
崔成阴阴的说了一句:“别忘了,荣哥的儿子卜登就是死在李诚中手里的。杀子之仇,谁能忍得下去?”</
骨里浑嘿然道:“咱们再添把火,与荣哥约定好了,他从城外,咱们从城里,到时一起动,柳城没多少兵,足可一鼓而下!”</
于赖目瞪口呆,看着骨里浑和崔成,只觉口干舌燥。半晌后,期期艾艾道:“和龙山……离柳城不远,到时,到时若是大军回来,咱们,咱们怎生抵挡?”</
崔成一笑,道:“赵二郎今日已到虞候司作战处报到,弄一份训练计划是轻而易举之事,咱们比照着计划行事,只要将李诚中等人尽数处死,大军必然自溃。再者,某家崔二郎也调任后勤处,专管粮草事宜,届时掐住粮草,诸位还需担忧么?”</
当下几人便分派了各自负责的事务。崔成和赵横负责联络赵原平、崔和共同举事,赵横还要将训练计划弄出来,交给荣哥长老,以坚其心。于赖和丹朱木负责分头收拢和动契丹人,到时候一齐动手。骨里浑则偷偷赶赴燕郡,联络荣哥。</
商议妥当之后,崔成道:“事成之后,赵大将军答允,以朝廷之令赐封品部官职,燕郡归品部,柳城归赵大将军,品部在柳城的一应损失,赵大将军负责还赔偿,双方约为兄弟,荣辱共进!”</
第二天上午,赵横很是虚心的向杨可世等人道歉,并请借训练计划一观,说要好好请教和揣摩。他本身就是虞候司军官,这要求提得光明正大,杨可世便将甲计划取了出来,交给他仔细观看。赵横拣紧要之处细细看了几遍,然后才回到自己屋中,将所记内容一一录下,折成密信,塞入袖口之中。找了个理由,他出得总部衙门,便赶往崔成所居的福如客栈,将密信递给崔成。</
这些事情做完后,赵横又去寻赵原平和崔和两人,约好晚上兄弟们共聚。</
虽说都是赵家子弟,但经过一个月的白狼山军校训练,三人都有不同程度的改变,尤以赵原平和崔和两人变化最大。虽说昨夜拍着胸脯保证,要将两人拉入这次举事之中,但见了面后,赵横却有些心虚,不敢轻易讲出自己的来意。</
他先是试探着问了问两人对营州军的观感,却不想赵原平和崔和两人竟然为之大唱赞歌。这一番交谈之下,赵横也有些吃不准了,便不敢再提举事的事情,只是将话题岔开,讲了些别的。对自家这两个弟兄,赵横忍不住生起了几分怨气,当下暗道,等柳城易主之后,看你二人还怎么说!未完待续。(..),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