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习惯麻烦别人,要熬也是我自己去熬。”卿枳放下碗,抹了抹嘴,“倒是你,每天都很闲吗?”
凰儿想了一会儿,点点头:“好像是挺闲的,每天都没有什么事情可做。”
“既然都说自己是三四十岁的人,那孩儿与相公呢?”卿枳还是不敢相信这个三四十岁的女人,既然和二十岁的女子容貌相差无几,“不好好在家呆着。”
“相公啊……早就走了。”凰儿把头别向一边,怕是被人看到眼神吧,“孩子也走了。”
卿枳并未看到她的表情,认为自己一定是说错话了:“对不起啊,戳到你的伤口了,我真的不知道。”
“你想哪里去了啊!这个走又不是死了。”凰儿差点没有被他无奈死,“丈夫是出去了,好多年都不见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是被休了呢。孩子长大了嘛,在外地,也好久没有回来了。”
“噢,原来是这样。”卿枳为自己方才的误解感到尴尬,“你想他们吗?一个人住?”
“还有几位邻居一起。无所谓什么想不想的,想,也就那样;不想,也不会怎样。”凰儿耸耸肩,“何必要自己给自己找些麻烦呢?”
“哎……你和别的女人真的太不一样了。”卿枳诚挚的说。
“那是自然!”凰儿对此表示十分骄傲,她又看着他,“那么你呢?说自己是一个人。”
“只有一位夫人,不管她现在生或死,卿某人都只认这一位夫人。”卿枳顿了一下,目光挺坚决的,“她下落不明,又好像还活着。也不想什么了,再怎么样也是强求吧,她过得自在便足够了。”
他低头看凰儿的时候,看见凰儿竟然是泪流满面,他有些慌,急忙去擦她的泪水:“哎,你怎么了啊?干嘛突然哭啊?”
“你说得太让人感动了!”凰儿哽咽着声音,语气还是埋怨,“哪个女人能抵挡这种话啊!我都被感动了!”
“这……”卿枳叹了一口气,“毕竟,我是罪人。就因为一些误会,我们的孩子也没了。而且,我已经二十年没有听到任何关于她的消息了。”
“你不会还认为她在责怪你吧?”凰儿问她,带着些许惊讶。
“也许是的,有些伤可能不是二十年便能好的。”卿枳摇摇头,“哎,都一把年纪了,或许就孤独一生了吧。也谈不上一生了,连半辈子都要谈不上了。”
“你的伤呢?不管了吗?”凰儿皱眉,“真是笨得可以。”
“不管,不用管,也不想管。”卿枳不想讨论这个话题了,“今天要留下来吃饭吗?”
“算了,还是回去的好,不麻烦你。”凰儿见他有意转移话题,也不追问。
“今天我徒儿出去玩了,估计晚上回来,可以介绍你们认识。”
“不用不用。虽然连王名字如雷贯耳,凰儿还是不想高攀。”凰儿摆摆手,“走咯!下次见。”
“好吧。”卿枳送她出了府,回房身子极暖,倒床便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