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的寂静突然铺天盖地的朝两人涌来,宋前梓璃此刻不知道自己在干着什么事,说些什么话,他头疼得快要炸开。 而且今晚又喝了太多太多的酒,甚至他连官采樾突然的沉默都搞不清楚是什么状况。
夜风吹在身上很冷,官采樾只觉得浑身都已经凉了,不自觉地缩了肩膀,双手抱在一起往后退。“宋前梓璃,你真是,好样的。”
官采樾是奔回房的,逃也似的。这种来自内心深处的压抑与恐惧让她慌不择路。明明她就应该很愤怒,很生气,可是宋前梓璃说了那样的话之后,她的所有愤怒,都转化成了另外的一些东西,另外一些,比愤怒来得更可怕的东西。
她跌坐在地上,目光呆滞,脑中还回响着方才宋前梓璃说过的话。的确,宋前梓璃爱柳依晗,她也不用问自己,自己算什么?本来她就什么都算不上,就算她让宋前梓璃一辈子都呆在自己身边又有什么用?他也不会是属于自己的。
这一点,她早该明白,这一点,她必须明白。
官采樾抬手,取下那支雕着小凤的木钗,漆黑的长发如瀑般泻落在肩上,与深深的夜融在一起。她将木钗紧握在手心,眼泪就这样毫无预兆地滚落下来,怎么都止不住,她哭泣的,并不只是,这一点点的悲哀。
宋前梓璃,这些事情,我想,我会记住一辈子,今日你便是这般待我的。
官采樾在一片泪水模糊中笑得惊心。或许到了明天,这整个世界又会变成平静的日子,而每一个人,都会回到他们自己,最正常的模样。
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吧,反正本来什么也没有,赢或输,已然不再重要。
之后几天两人都过得很平静,也不怎么说话,必要的打交道的时候也就说了那么一两句话,互相很机械官方地勉强地笑笑,感觉还是那种相敬如宾的样子,但是两人都知道有些不方便挑明了来说的东西造成的隔阂是什么。
宋前梓璃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就已经不知道自己昨天晚上说了什么,依稀记得自己很生气地吼了几句,依稀记得官采樾自嘲的笑和她脸上那种绝望呆滞的表情,他甚至连他怎么醒来的时候在房顶上都记不清楚,但是看官采樾这几天的反应,想来都不是说的什么令人开心的话,要不两人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宋前梓璃感受到了这种变化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想主动找她说话却提不起话头,每次都是官采樾先说“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 她面带微笑很平静地面对自己,却更加让宋前梓璃更加不知所措,他宁愿面对的是一个和自己发疯吵闹的官采樾,至少这样他知道官采樾在想什么,可是现在……他什么也做不了,两人只有这样僵持着。
宋前梓璃这几日又要筹备婚事,忙碌的日子让他没有办法花太多的时间去想这样的事情,也没有办法抽出时间好好陪陪官采樾,一直搁置下来,他偶尔想起的时候,心中都像是有一团什么东西堵着,想逃避但却不是办法,必须面对,可是却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干脆改天好好陪陪她吧,这样也许能好点。但是万一她又说一句,大可不必。自己不是自找没趣么?
“师傅,你说我应该怎么办?”宋前梓璃今日去请师傅下山,来自己府上做客,卿枳欣然接受了。